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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0-27 19:32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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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新闻周刊:夏朝的谜底或许就在这里
有可能在二里头找到“夏”这个字吗?
迄今从二里头出土的陶器和骨器上,已经发现了几十个刻画符号,简单的似乎是计数符号,更为复杂的有鱼形等刻符。有些学者认为,这些刻符就是早期文字,甚至将一些符号与甲骨文中的“井”“皿”等文字对应。
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、二里头考古队第三任队长许宏认为,目前发现的这些刻符,无法代表当时文字的发达程度。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已是较为成熟完善的文字系统,有理由相信在其之前,有一个较长的发展过程。
“即使是不同意上述刻符属于文字的学者,在二里头人掌握了文字这一点上也是持肯定态度的。如果当时的文字书写在竹木或帛类等有机质材料上,便很难保存下来。加上考古工作的或然性,这就决定了文字发现的概率很低,应当说是可遇不可求。”许宏在《最早的中国》中写道,“日后在二里头遗址发现了更为丰富的、足以改写中国文字发展史和早期王朝史的文字材料,那也不足为奇,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从一些蛛丝马迹上也能推测二里头文字存在的可能性。甲骨文和金文“酒”字中的“酉”,形似一种肩部突出的器皿,可能是大口尊。而这种大口尊只流行于二里头和二里岗文化(早商文化)早期,殷墟时代已经绝迹。甲骨文“爵”和“壶”字所描绘的器型,也与二里头时期流行的器物相近,而不见于殷墟。有学者认为,这些象形的文字,很有可能首创于二里头时代。
但杜金鹏认为,不应该奢望用文字来证明夏,就算在二里头发现文字,其中有“夏”的记录,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。殷墟出土了那么多甲骨文,出现“商”的记录也只有零星几条。
除了文字这一“铁证”之外,二里头距离夏都还有多远呢?
“说二里头,夏肯定是不可回避的问题。”赵海涛说,“你要否定它是夏,比肯定它是夏的难度要更大。二里头的内涵和价值,当然需要多学科、多角度、全方位进行研究阐释,历史定位也是一个重要方面。夏都肯定是二里头最好的历史定位,没有比这更好的。”
在前几年一次关于夏文化探索的内部讨论会上,有文物主管部门的人士问,为什么有很多人怀疑夏的存在?杜金鹏说,与表述的方式有关,如果你说“有专家认为是夏,有专家认为不是”,那人们总认为可能性五五开;但实际情况接近于95%的领域内专家认为二里头是夏,5%认为不能确定,而完全否定的国内专家几乎没有。“如果按后一种说法表述,可能大家的疑惑就大大减少了。”杜金鹏说。
其实在考古学界,关于二里头的争议并不算太多了。“东亚大陆最早的广域王权国家”“中华文明总进程的核心与引领者”“东亚地区青铜时代最早的大型都城”,这样的定位几乎已成共识。性质基本明确,格局逐步显明,细节日益丰满,至于它是不是以夏为名,无非是称谓问题,又有多大差别呢?更具体、更重要的工作,是对遗址本身的进一步研究。或许可以说,“夏”只是人们用来指认那个时代的一个代号,正因为史书早有记载,也早就根植在中国人的观念里,便拿过来指称。
“你要是不承认文献,就给他另起个名儿也行。说是商前王朝、前商时代也行,也可以。”杜金鹏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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